倫敦「2007年馬克思主義節」綜述

（摘自《國外理論動態》2007年第10期）

這次大會理論色彩比較濃厚，除了7場青年學生入門理論課程外，還有24個系列共150場理論研討會。討論的話題涉及面寬。一些比較有影響的左翼作家和學者出席了這次活動。《希望的空間》和《資本的限度》的作者、著名馬克思主義地理學家大衛•哈威作了“資本主義為什麼走向新自由主義”的主題報告，西方馬克思主義著名理論代表邁克爾•洛韋作了“生態社會主義：資本主義生態危機的替代”、“瓦爾特•本雅明的馬克思主義”兩場主題報告，英國國王學院政治學教授、英國社會主義工人黨中央委員亞曆克斯•卡裏尼科斯也作了“策略回歸：革命和運動”的報告和“從馬克思的《資本論》到21世紀的資本主義”的講座。《國際社會主義》雜誌主編克裏斯•哈曼作了“今天階級是否重要”和“工人的權力和普遍的權力”的報告，並展示了他的新作《21世紀革命》。此外，《馬克思的異化理論》作者、英國薩塞克斯大學哲學教授伊斯特凡•梅紮羅斯，倫敦大學戈德史密斯學院社會學教授保羅•吉爾羅伊（PaulGilroy）、《帝國主義及其抵抗》作者、英國社會主義工人黨中央委員、《國際社會主義》雜誌前主編約翰•裏斯（JohnRees）以及格拉斯哥大學研究拉美的著名教授邁克爾•岡薩雷斯（MichaelGonzalez）都作了報告和主題演講。主題發言人多達200人。由於時間有限，下面的理論綜述主要依據代表人物的報告的有關錄音寫作。

第一、關於當代資本主義與帝國主義

大會組織了十多場報告分析了當代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報告題目有：現代帝國主義的政治與經濟，世界經濟的不平衡發展，戰後的英國和美國，金融市場與全球資本主義，資本主義還需要民族國家嗎？資本主義為什麼走向新自由主義？資本主義與人性，資本主義能否永遠運行在債務上以及資本主義的黑暗面等。報告認為，當今資本主義政治和經濟已經發生了重大變化。19世紀的資本主義是基於小企業的所有制競爭基礎上，20世紀的資本主義是建立在大壟斷企業和國家所有制基礎上，21世紀的資本主義則是建立在跨國所有制基礎上。一國資本主義發展為全球資本主義。新自由主義是當代帝國主義的必然選擇，它是帝國主義所發起的一場不是戰爭的戰爭，是為帝國主義攫取高額利潤和維護霸權地位服務的。資本主義越是存在危機，就越依賴新自由主義政策。新自由主義推進了全球化進程，它打破了國家和制度的界限，使得民族國家重要性減少，使得世界屈從於少數帝國主義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的統治。對高額利潤的追求使得資本主義更傾心於投機性和流動性更強的金融資本，而把生產轉移到發展中國家，使實體資本依賴金融資本，實現金融資本的全球統治。這導致世界的政治與經濟發展更不平衡，跨國公司獲得高額利潤變得越來越富，窮國越來越窮。兩極分化的格局越來越明顯。這種資本主義看似新，實際上是恢復以前野蠻的資本主義。人類的發展應由合作推動而不應由競爭推動，資本主義導致生態危機、能源和資源短缺、食品危機、金融危機、戰爭、恐怖主義和核威脅，越來越威脅到世界與人類的生存。這些危機表明了資本主義的發展模式已走到了盡頭，它越來越需要依賴中國、印度等發展中國家來養活。今天技術發展使得人類不需要每天工作就能夠滿足人的需要，因此，是到了用新的社會主義替代這種扭曲的社會的時候了。對利潤的貪婪追求不是人的天性，而是資本主義制度和生產方式帶來的，消滅了這種制度，人就能恢復本來的面目。

第二、關於俄國革命與中國社會主義的經驗教訓

本屆大會關於俄國革命和中國社會主義的經驗教訓討論得十分熱烈。大會報告認為，俄國革命最成功的地方就是用暴力打破了最為專制的沙皇的統治，並第一次建立了工人民主組織，激發了全社會的天才和希望，這仍然是當今我們的靈感之源。它也是人民創造歷史的具體體現，給人們展現了未來由工人民主地集體管理的社會主義社會會是怎樣的。蘇維埃和布爾什維克党在組織工人、提高階級覺悟和組織廣泛的聯合陣線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大會上，一些人認為史達林倡導的史達林模式過分突出工業化和效率，這與資本主義的發展道路一致，沒有探索出獨特的社會主義發展道路。一些人指出，社會主義應該建立在高度的民主基礎上，應由人民民主地控制生產和生活。
會議對中國是否將成為未來的超級大國進行了討論，一些人對中國目前工業化的道路及其可持續發展的可能性表示擔憂，並認為，中國工人階級應更多地享有勞動成果，政府應採取公平的政策讓農民融入現代社會。泰國學者分析了毛主義在中國和東南亞的發展歷史，認為它是一種民族主義，在反對帝國主義和新自由主義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對世界解放具有重大意義。

第三、關於階級問題

這次大會關於階級的議題比較多，主要有：階級今天重要嗎？英國工人階級的抵抗，今天工人階級的形態，工人階級是改變地球南方的力量嗎？西方工人階級能受益於帝國主義嗎？工人權力和普遍權力，恩格斯與階級社會等等。報告認為，儘管當今世界普遍存在著淡化階級和弱化政治和意識形態的趨勢，然而，階級的重要性並沒有減弱，相反，隨著全球化、私有化和新自由主義的擴展，工人階級的政治經濟地位更加悲慘，他們並沒有從發展中得到好處，也沒有從帝國主義的利己政策中得到好處：工資沒有增加，醫療保險、養老保險和社會福利削減，失業增加，工作更加不穩定，兼職工作比例上升等。他們的話語權被剝奪，思想自由被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禁錮，尊嚴和權利喪失。階級矛盾比前幾十年更加激化。他們的階級性和革命性並沒有喪失，相反，對權利和尊嚴的維護使得工人階級的反抗更加明顯，更具有政治性。大會的報告還認為，儘管發達國家的體力勞動者減少，但是，世界工人階級數量並沒有減少，由於加工製造業和第一產業轉移到發展中國家，許多農業國家的工人數量大大地增加了，他們更加集中，他們的處境也更悲慘，他們的階級性和革命性仍然存在。而且，如果按照馬克思的定義即工人指靠出賣勞動力為生的人，那麼當今發達國家第三產業的工人和許多白領階層也屬於工人階級，從總體上看，他們同體力勞動工人的地位相近，尤其是隨著新自由主義和私有化的推進，原來的白領階層的地位更加不穩定，處境也下降。他們的文化程度更高，對自身的地位的變化更敏感，對權利、自由和尊嚴的要求更為迫切，他們的革命性更強。因此，世界的工人階級總量在增加，資本主義全球化導致世界日益分裂為資產階級與工人階級兩大集團。工人階級仍然是社會主義革命的主力軍，也是南方解放的主力軍，而中產階級、婦女、自由職業者、學生和知識份子雖然也是革命的力量，但是只有工人階級才能掌握革命的領導權，領導這些新的階層進行徹底的革命。

第四、關於環境、科技及教育及其他資本主義危機

這次大會對環境問題十分關注，並把它作為當代資本主義面臨的重要危機。
報告指出，馬克思恩格斯主張，人屬於自然世界的一部分，人應該與自然世界和諧共處，破壞了自然世界將最終破壞人類生存環境，導致人類的毀滅。相反，對自然世界的合理開發利用，會促進人類自身的發展，使人獲得徹底的解放。但是，由於私有制的出現，對財富的貪欲使得人們對自然進行破壞性開發，導致自然災害出現。環境問題的存在雖然不是從資本主義時代才開始出現的，但是，正是資本主義對利潤的片面瘋狂追求以及消費主義的影響，才使得生態危機轉化為生態災難並威脅到人類的生存，如東南亞的海嘯，美國的颶風，孟加拉的洪水以及非洲持續乾旱，冰川融化，全球變暖，糧食短缺等。在資本主義制度下，依靠技術因素固然能夠解決這些生態問題的一部分，在一定程度上緩和生態危機。但是，技術不能解決一切，它不是解決生態危機的根本。生態災難是由資本主義引起的，是政治和社會原因引起的，那麼只有從政治和社會的角度才能解決，就必須通過消滅資本主義才能解決。邁克爾•洛韋認為，當前人類生態面臨著災難性的危險，要想拯救人類，只有實行資本主義的替代模式即生態社會主義，它是人類和環境和諧的社會。因此，今天的生態主義運動必須上升到政治高度，同政治相結合，同工人運動相結合，才能實現生態社會主義，從而根治生態災難。
大會指出，目前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二氧化碳排放國，但是它至今沒有採取有效的措施來減少二氧化碳的排放量，這是由資本主義追求利潤的本性所決定的。印度和中國作為發展較快的大國，環境問題也越來越嚴重，資源消耗太大，資源利用效率不高，這種走資本主義老路的發展方式難以持久。一些人指出，今天發展中國家環境污染比較嚴重是由資本主義決定的，因為在資本主義佔優勢的體系中，發展中國家要獨立要發展只有接受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污染產業，一些發達國家為了利己目的甚至把垃圾輸出到發展中國家，因此，僅指責發展中國家是不公平的，發達國家有責任也有技術幫助發展中國家治理污染，這不僅僅是幫助別國，也是幫助自己。各國工人階級都要團結起來，敦促本國資本主義擔負起責任，採取有效的措施，防止環境惡化。
大會還指出，在新自由主義政策下，當前的科技和教育也納入了資本主義軌道，教育撥款減少，而學費上漲，教育科研的補貼降低，學生只好打工，工人階級子女無法接受教育。而且，資產階級壓制教師和職工，他們的工會活動受到壓制，他們得不到合理的工資待遇，這嚴重干擾了教學科研，大大地影響了教學質量。而且，當前的教育和科研功利主義嚴重，片面追求實用和利潤。教育和科技成了資本家的產業，而不是公共服務。在這種制度下，人本身得不到發展，淪為資本主義的工具，改善人生活的科技得不到發展，給人帶來福利的技術得不到推廣，教育和科技發展沒有給人帶來好處。因此，工人階級要鬥爭，保護自己的受教育的權利，分享技術進步帶來的成果。

第五、關於女性主義與同性戀解放問題

這次大會不僅以文藝形式來展現女性和同性戀爭取權利問題，也從理論方面做了比較多的探索。大會對女性和同性戀受壓制的歷史做了比較詳實的回顧，並指出，這些問題的存在並不是始於資本主義，而是早在剝削社會出現時就開始存在，階級創造了性別歧視和性取向歧視。但是，為了保持自己的巨額財富，為了自己的利益需要，資本主義把家庭作為自己的核心，因此，對危及它的保守形式的男女平等的觀念和行為猛烈攻擊，並對女性和同性戀採取歧視政策，因此，性別和性取向歧視是資產階級保持自己財富和私有制的重要社會安排。大會還分析了女性解放和同性戀解放的鬥爭歷程和鬥爭成果，指出當今婦女和同性戀運動的現狀並不樂觀，還需要不斷鬥爭。但是，這種鬥爭不能僅僅局限於權利方面，要把婦女解放和同性戀解放同反資本主義運動聯繫起來，與階級運動聯繫在一起。不消滅資本主義，不可能根除性別和性取向歧視。只有建立社會主義，消滅資產階級家庭的私有制屬性，不同性別和性取向才能獲得徹底的平等。

第六、關於反法西斯主義、反極右勢力和種族主義的問題

面對歐洲的右轉和種族主義的威脅，大會討論了反法西斯主義，反極右勢力和種族主義問題，相關報告的題目包括今天歐洲法西斯主義者同納粹一樣嗎？英國國家黨像什麼，身份政治有利於我們反對英國國家黨嗎？我們能夠拋棄種族主義嗎？資本主義與種族滅絕等。大會認為，當前歐洲右翼勢力的興起是資本主義世界出現嚴重危機的反映，新自由主義的普遍實行實際上標誌著資產階級右翼勢力在上升。歐洲多個國家極右勢力日盛並在選舉中獲得不少選票不是偶然的，而是資產階級縱容的結果。它們反對工人運動，由於工人的反對和警覺，極右勢力開始用種族矛盾來轉移視線。它們主張種族主義，反對女性解放和同性戀，這跟法西斯沒有明顯的區別。因此，資本主義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會放棄種族主義，種族滅絕是資本主義的必然結果，是由資本主義制度決定的。目前，英國國家黨是極右勢力，它們在英國政治生活中佔有相當的地位，並快速發展，它們是戰爭狂熱者，也是工人的大敵，因此，不同種族不同性別和性取向的人要聯合起來，發動群眾運動，揭露它們的本質，在選舉中抵制它們。

第七、關於英國、美國、法國及西班牙問題

大會設立了許多專題討論了當代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如美國、英國、法國、西班牙、義大利的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運動問題。大會認為，美國仍然是當今世界最強大的國家，而且歐洲和亞洲的統治階級給它提供了經濟援助。但是，美國的經濟霸權已經被大大地削弱，它面臨歐洲、日本、俄國、中國和印度的挑戰，它的財富在世界總財富中的份額大大地縮小。因此，美國的新保守主義勢力抬頭，對外，它們極力主張用武力維護霸權地位，戰爭與反恐怖主義就是它採用的重要舉措。對內，削減人們的福利，壓制工人運動，實行意識形態控制。因此，新保守主義不僅對美國工人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對全球也是個巨大的威脅。美國工人應該發動大規模的群眾運動，反對戰爭，抵制新保守主義和新自由主義，同時，支持移民政策，加強同外來勞工的團結和合作，同他們一道爭取權利和自由。
大會指出，當今的英國已經不是民主國家，工人階級已經被排斥在民主之外，在工會領導可恥的幫助下，工党把工人的福利削減殆盡，他們沒有享受到國家發展的成果：工資沒有增加，工作不穩定，失業嚴重，兼職增加。社會分化嚴重，尤其是在倫敦，在富人的旁邊，居住著大量少數民族和移民，他們的生活處境十分悲慘，形成另一個倫敦。除此之外，英國統治階級還利用工會欺騙和壓榨工人，工會成了工党的幫兇。蘇格蘭和北愛爾蘭至今遭到英國統治階級的統治和鎮壓。因此，工人階級必須建立自己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政黨和富有戰鬥精神的工會，為爭取自己的權利進行集體鬥爭。
報告分析了法國的反叛運動，分析了西班牙當前的爭取城市空間運動。報告認為，法國工人有革命的傳統，而且具有鮮明的政治性，但是，由於缺乏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這些運動變成了社會運動，因此，統治階級很容易處理，這樣反而阻礙了真正的工人階級運動的發展，使得工人階級的政治鬥爭難以形成。大會還認為，資本主義利用產業結構調整的時機，把工廠和工人居住地分散到各個地方，這樣，工人失去了積聚地，也就使工人失去了天然的聯繫和集體行動的機會。因此，工人階級要聯合起來，爭取社區重建，爭取社區民主，支持和發動爭取城市空間運動。

第八、關於黑奴制度與非洲問題

報告認為，帝國主義殖民體系的存在導致非洲貧困落後，產業結構單一，糧食短缺。非洲獨立後，舊的體系沒有被打破，尤其是新自由主義重新使非洲陷入困境。寶貴的資源被大跨國資本壟斷，出口初級產品價格低廉，單一的產業結構使得非洲不得不依賴資本主義大國。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以及一些國際性機構受美國等資本主義強國的操縱，非洲的債務劇增，經濟不僅沒有發展，反而後退，許多國家陷入破產的境地。而且，在帝國主義強國的操縱下，非洲戰亂不止，種族矛盾和民族矛盾突出，生態危機嚴重，糧食和醫藥匱乏，死亡率高。恩克魯瑪沒有給非洲帶來獨立和解放，在當代帝國主義的剝削和控制下，它的農業改革沒有成功，工業化也遭到失敗，非洲夢破滅了。非洲的人民還需為重獲自由而鬥爭。非洲意識到，不進行政治上的鬥爭，不反對資本主義，非洲就不能真正解放。

第九、關於拉美革命問題

由於近年來拉美左翼勢力分別上臺，拉丁美洲成為世界社會主義關注的焦點。大會認為，拉美左派通過選舉獲得政權，是工人階級爭取社會主義的一個有益嘗試，對工人階級的解放意志是極大的鼓舞。它大大地打擊了帝國主義，宣佈了新自由主義在拉美的破產，是人民對資本主義右傾形勢的必然反應。但是，這種和平革命要想取得勝利，建立社會主義，還有漫長的路要走。工人階級要用馬克思主義武裝自己，而不能滿足于議會勝利，忘記自己的政治使命。要利用政權來推行社會主義政策，實現工人階級集體掌握生產資料，管理國家。同時，要避免民族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大會一些人對古巴社會主義表示讚賞，對古巴社會主義的未來表示擔憂，認為市場經濟可能導致資本主義。大會還肯定了阿根廷的工人佔領工廠並自己管理工廠的行動。

第十、關於中東問題和反戰問題

反戰和抵抗是本次大會的重要主題。而作為當前戰爭的集中地點的中東成為大會的聚焦點。大會討論的話題很多，如伊朗是流氓國家嗎？中東的階級與集團，中東抵抗運動，真主党是中東解放的一支力量嗎？伊斯蘭教與伊斯蘭文明，恐怖主義者還是抵抗運動的鬥士？等等。大會認為，由於中東的戰略和經濟地位極其重要，美帝國主義及其聯盟一直試圖控制它以維護自己的霸權地位。為了實現新保守主義的“新美國世紀”計畫，美國在反對恐怖主義的幌子下，入侵伊拉克，對抵抗運動分而治之，對黎巴嫩真主党進行攻擊，對哈馬斯進行壓制，對伊朗實行制裁。但是，伊拉克的反戰運動、黎巴嫩的抵抗運動和巴勒斯坦的解放運動使美國等帝國主義陷入戰爭和內戰的泥沼之中無法擺脫。一些國家如埃及、巴勒斯坦、黎巴嫩、伊朗以及阿富汗等國的伊斯蘭激進組織，開始聯合起來共同抵抗霸權主義和帝國主義入侵。今天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已經取代了民族主義和左派成為反對帝國主義和猶太複國主義的領導力量。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特點是：當帝國主義阻礙它獨立發展時，它就反對帝國主義，而在其餘的時候，它同帝國主義合作，而不是徹底反對帝國主義。在中東歷史上的反帝運動中，由於工人階級把自己的利益屈從於資產階級的利益，工人運動遭到了失敗。因此，在中東反帝運動和社會主義運動中，工人階級的獨立的政治計畫十分重要。